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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现在就要撑不下去了。”马小六弱弱地道。
“撑不住也得撑！都他**别说话了！说话更饿！”马重九重重地训斥。
“好……好吧！”
茅草屋内，重新恢复了宁静。
但是，马重九的心，却完全平静不下来。
怎么办？
到底怎么办啊？
孩子他娘两年前就饿死了，老大、老二、老四、老五，也死了。现在，就剩下父子四个人。
单靠这半袋麦子，绝拖不到明年夏天！
出去逃荒？到处都是饥荒，去哪讨去啊！运气不好，遇到兵爷爷，恐怕连命都保不住。
要不，把小七卖了？不行！万万不行！骗得了别人，能骗得了他自己？现在陕西到处都缺粮。买孩子的人家，到底拿着孩子干什么，那还用问吗？
他是人，不是畜生，怎么能干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！
但是，不卖老七，那就是全家都饿死！
哎！造孽啊！
这**的世道！
这把人变成鬼的世道！
恐怕那贼老天，心都是黑的！
要么，就是瞎了眼吧！
马重九躺在茅草中，冲满了绝望。要不是实在怕这三个孩子没人管，恐怕已经悬梁自尽。
至于官府的赈济？
别看玩笑了，马重九活了快四十年了，就没见过官府的赈济是什么模样。官府的催逼，倒是年年经历！
也正是在这时——
“老九在家吗？老九在家吗？”忽得，院外有个中气十足的音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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